趙敢和他的牛群。 防城港日報全媒體記者 朱新華 吳 羨 攝

　　□ 防城港日報全媒體記者 朱新華 吳 羨

　　“哞……哞……”站在山頂，趙敢模擬牛叫的聲音使勁兒地呼喊，每呼喊一聲就停頓一下，等待牛群的回應。余音久久回蕩在山間，那天烈日當空，他的衣服早已被汗水浸濕了大片。趙敢是上思縣叫安鎮(zhèn)那布村琴團屯的貧困戶。6月3日9時許，他背起布袋，里面放了一大壺水和幾把粗鹽，騎上摩托車就往鳳凰山上趕。

　　 2016年，趙敢與妻子商量嘗試養(yǎng)牛，得到了妻子的大力支持。他拿出以前省吃儉用的存款，又向親戚借了一部分錢，買了6頭牛。因為沒有多余的錢買飼料，他決定把牛趕到離家15公里外的鳳凰山里放養(yǎng)。從那時起，每天往山里跑兩趟看牛、找牛成為趙敢的生活常態(tài)，無論晴天還是雨天，他幾乎一日都不落下。

　　 上思縣農(nóng)業(yè)農(nóng)村局高級農(nóng)藝師包家愛是趙敢的幫扶聯(lián)系人，有好幾次他跟著趙敢一起上山看牛，累得不行，但趙敢一刻也不敢松懈。“自從有了這個創(chuàng)業(yè)項目，他變得更加勤快了，每天翻山越嶺，心里只有他的牛群。”包家愛說。

　　 那天，走在尋牛的山路上，趙敢說起了以前的生活。一家五口人擠住在一個簡陋的塑料棚里，僅有0.42畝地，還要籌錢供三個小孩讀書，日子過得非常艱難。他靠租山割松脂維持生活，由于割松脂季節(jié)短、價格不穩(wěn)定，每個月收入都不到2千元。

　　 “雖然現(xiàn)在也累，但更有奔頭，想要過上好日子，不吃苦怎么行呢？”趙敢笑了笑說。正因為勤奮，加上政府各項政策的幫扶，2017年，趙敢成功摘掉了貧困戶的帽子，還建起了三層的水泥房子，漸漸走上了致富路。

　　 “哞……哞……”趙敢對著大山模擬牛的叫聲，他使勁呼喊，還是沒有收到回應。已經(jīng)徒步翻過三個山頭了，一路上都看見有牛群的腳印，趙敢循著牛腳印繼續(xù)找。

　　 在山里自然放養(yǎng)牛群雖然投入的成本不高，但是存在丟失牛群的風險，需要花費很大的人力。自從養(yǎng)牛后，趙敢開始認真鉆研養(yǎng)牛的技術，不斷摸索如何能快速找到牛，通過分析牛的腳印方向，判斷牛習慣性行走的路線，還要學會呼喊牛群。

　　 包家愛說，每次上山，趙敢都會帶上一些粗鹽，找到牛群后就給它們吃。當牛群舔食他手中的鹽巴時，他心里很是高興，因為牛群跟他親近了。為了方便看牛，趙敢借用親戚在山里的一間小房子，那里沒有拉電線，只能白天在那里吃飯、喂雞、休息。如今，在他的悉心照料下，原來的6頭牛已經(jīng)發(fā)展到了22頭。

　　 距離上山時已過去將近兩個小時了，牛群還沒有找到。牛也和趙敢玩起了捉迷藏，偶爾躲進樹林里無影無蹤。“現(xiàn)在接近中午了，天氣太熱，可能牛群躲去陰涼的地方了。”趙敢說，他要往回走，找找山坳那些陰涼的地方。

　　 這幾年，趙敢不僅養(yǎng)了牛，還獲得了每年產(chǎn)業(yè)獎補資金和小額免息貸款。2016年，他在那間小房子旁邊租了30畝地種植甘蔗。為了節(jié)省成本，從種苗、護理、收割都是他和妻子兩個人。甘蔗的收入每年都有3萬元左右，加上偶爾打打零工，家里的收入也慢慢提高了，小額貸款也已提前還清。此外，三個小孩讀書期間申請了國家雨露計劃5000元的補助，因此減輕了家里的經(jīng)濟壓力，生活條件也逐漸好轉。

　　 “阿叔也想學我養(yǎng)牛，去年我賣了1頭牛得了9000元，等牛價上漲了我再接著賣。”趙敢黝黑的臉“嘿嘿”地笑著。

　　 “哞……哞……”回到山里小房子旁的甘蔗地邊上，趙敢又模擬牛的叫聲呼喊起來，用手中原本裝滿水的空瓶子敲打著旁邊的樹干，試圖引起牛群的回應。

　　 回到小房子，趙敢抓緊時間喂了雞和鴨，又一次將空瓶子裝滿水，又往山上走去了。他說，這種一時間找不到牛群的情況有時也會出現(xiàn)，但無論怎么樣，他每天都要找到牛群才放心。

　　 包家愛說，這兩年他還動員親戚一起養(yǎng)牛，自然放養(yǎng)牛投入成本不大，最大的成本就是他的勤勞和堅持。

　　 那天16時許，趙敢在電話里興奮地說：“嘿嘿，我找著它們了，原來就在離小房子不遠的山坳里喲！”